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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悠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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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說壓下心中的疑慮,只是向邊上移動的長腿說明一切。

瑜子悄悄跨了過去,然後坐到呈說的邊上。“放心吧,沒人看到我,我是爬過來的。”

呈說聞言勾唇道:“幸好沒人被你嚇到。”

瑜子正得意時,往前面一瞥立馬扯了扯呈說的袖子:“開始了,認真看。”

與此同時,段奕宏正跟曉菁一起在黑暗中大眼對小眼,“她什麽時候回來?”段奕宏獨自翻了個白眼問道。

“恐怕會到電影結束,您安心觀看電影吧。”

“她不是說要我們假裝偶爾交談?”

“您只需要脖子酸累的時候看我一眼就行,其他時間您可以全心全意投入在電影當中。”

段奕宏:“……”人生第一次竟如此尷尬。

孫淮餘是微博上小有名氣的電影點評人,這次他與幾個電影發燒友通過多種途徑終於拿到了首映的電影票。在《眼裏的時光》和《青春漾》兩部青春之作,他最終還是選擇了《青春漾》。其實他本人對於這種無病呻吟之作並不感興趣,在他看來全權是欺騙票房的舉動。兩部電影都頗有一副“我演繹的是你們的青春”的感覺,但真實拍攝出來的內容往往早已淩駕於普通人的記憶,就好比是夜店裏的坐臺小姐偏偏一定要卸去濃妝硬坐在高考的考場裏湊數罷了。

希望蔚瑜子不要全部消磨光《噬魂》裏的好感,孫淮餘這樣想著,然後電影開始了。

“你是否也嘗試過暗戀的滋味?愛而不得,離而不舍。我就是這樣一個矛盾的人,每天看著他,關註他,但是不敢靠近他。因為他有一個心愛的女孩,那個女孩不是我。”一個遠鏡頭緩緩拉近,瑜子的獨白適時響起。

“同學,這是你丟的項鏈嗎?”段奕宏撿起前面那個女生遺落的東西,匆匆跑向前去。

那個一看就是很動人的背影慢慢轉過了身,瑜子看了看段奕宏手中的項鏈,微笑道:“是我的東西,真是謝謝你了。”

畫面定格在了笑靨如花的女子身上,然後慢慢浮起“青春漾”三個字。

1994年的一個夏天。

英紅每天都和死黨曉玥在一起,可是當曉玥戀愛了以後,她就只能一個人上課、吃飯、看書。偶爾還要替曉玥喊到,因為曉玥似乎很喜歡她現在的男朋友,經常會陪他去上課,然後就可以一起去吃飯,還能看場電影。

七夕節那天,英紅回到宿舍時,發現又只有她一個人。“我是不是也該找個男朋友?”英紅一個人自言自語道。“還是算了,家裏的錢都供我上大學了,要是談戀愛還不得分出心來學習。”

可是今天是七夕啊!英紅心裏一動,從床下翻出一個鐵盒,裏面藏著她心中的小秘密。可是打開蓋子後,裏面的東西都不翼而飛了。“明明是好好放在這裏的啊。”英紅急得開始滿宿舍得尋找。

“你是在找那些信嘛?”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

英紅猛地擡頭,曉玥正斜倚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是你拿走了我的東西?”英紅質問道。

“我喜歡席劍鋒三年了。”曉玥移開目光說道,“我和他以前是一個高中,但是他從來不認識我。那天我打掃衛生的時候偶然看到了你和他的書信,我一下子就認出了他的字。英紅,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但是今天我求你,幫幫我好不好。”

“所以你現在的男朋友是?”

“就是他。”曉玥毅然對上了英紅的眼睛。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會打擾你們的。”英紅絕望地閉上眼睛。她以為他們能夠心靈相通,卻不曾想到他會誤認他人。

英紅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偶爾偷偷跑到乒乓球場看劍鋒打比賽,贏了的話她會獎勵自己一根白糖棒冰。要是劍峰輸了她晚上就只吃稀飯陪他一起難過。

原本以為就這樣得過且過的時候,某天傍晚,另一個室友梅玲突然跑回寢室說:“英紅,走起!曉玥他男朋友要請我們宿舍吃飯。”

英紅驚得直接站起,“是席劍峰嘛?”

梅玲嗤笑,“瞧你那眼紅勁,不過啊要我有一個席劍鋒這樣的男朋友,我也想到處現呢。”

畫面陡然一轉,曉玥挽著席劍鋒的手兩人一起坐在一側,而三個室友則各坐在一邊。等到英紅發覺只剩他們對面那個位置時已經為時已晚了。

“不知道你們平時在宿舍都喜歡做些什麽?”席劍鋒不露痕跡地往邊上挪動了一下問道。

不等別人反應,梅玲首先回答:“我喜歡唱歌,絲柔嘛和她的名字恰好相反,一天到晚就知道幫同學去還價。曉玥天天出去玩,我們幾個人中啊,最文藝的就是英紅了,她老是看書,她還會寫詩呢!”

“寫詩?”席劍鋒頓時來了興趣,“我有意向辦一個詩社,不知道英紅你願不願意一起加入我們。”

英紅微怔,目光不自覺地看向曉玥。

曉玥幹笑了一聲,“劍峰都這麽盛情邀請了,你當然得賞臉了。”

梅玲在曉玥沒註意的時候冷笑了一下。

英紅就這樣加入了席劍鋒的“悠漾”詩社。她和劍峰相處的時間變得多了,他們經常一起討論名家的詩作,亦或是學習英語,然後比較誰把普希金的詩翻譯得更貼切。

英紅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得更快了,就像電影在此段運用的背景音樂一般,輕快而流暢,仿佛在訴說著兩人之間的距離在光速縮小。

可是進度就此擱淺。

第一屆詩歌鑒賞大會舉辦得很成功,席劍鋒激動得一把抱住英紅,反覆呢喃道:“英紅,我們成功了。”

英紅默默離開了他的擁抱,看著他和其他人一起歡呼,一起慶祝,想起之前的舉動,“值了。”一滴熱淚奪眶而出。

“如果你舍不得我的眉目

請打開我送你的禮物

裏面有我對你深深的情愫”

隨著詩社的名氣越來越大,英紅漸漸抽離了許多繁瑣的事務。她開始不去評賞會,開始缺席晨讀,甚至交出了請離書。

“為什麽?”席劍鋒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

英紅示意了下自己手中上個學期的成績單,“以為家庭的原因,我必須拿到獎學金,為了詩社的事我實在花費了太多精力,所以我這學期想專註在學習上面。”

太過坦蕩的神情,太過合理的原因,席劍鋒竟然還是想找借口拒絕。但話到嘴邊還是化為了一句:“詩社隨時歡迎你。”

那天,他們在茶館裏坐了很久,聊了很多東西。劍峰驚喜得發現原來他們兩個人相似的地方竟然有這麽多。可是再深的羈絆也需要命運果斷地給他們一刀。老天適時下起了雨,似乎是在提醒他們各自上路。

劍峰看著這場雨,蹙眉道:“太大了,一時半會停不了。”

“可是我晚上還有場考試。”英紅躑躅了一會,便朝劍峰眼神示意了一下,就自顧沖了出去。可還沒跑出臺階,就被劍峰一把拉回。

“你瘋了,這樣會生病的。”劍峰斥道。

“可是我不能錯過今天這場考試嘛。”劍峰突然起了這麽大的火氣,英紅有些害怕,心裏還升起了幾絲委屈。

劍峰看了看外面的雨,毅然脫下了外套,“我不能置之不理,你把我的外套套在頭上,然後我再用手護著你,應該很快能送你回宿舍。”

英紅制止住了他的手,“要不,還是一起吧。”

劍峰楞了楞,良久唇畔抿開一絲微笑,“好。”

“1,2,3。走……”

漫天的大雨,匆忙的步伐,倒退的街景。英紅癡癡地看著劍峰的側臉,她知道,她這輩子不會再愛上別人了。可是他們也不可能在一起,因為家裏已經給她相好了人家,她反抗了很久,才說服家人讓她繼續讀完書。

別了,初戀。這場若有似無的糾纏,終究散失在淒迷的雨水裏。

大學畢業是令人惆悵的。即將踏上社會的憂慮,不舍同窗的遺憾。當所有人出現在同一鏡頭前時,最後定格的微笑或許就是彼此見過的,最後一面。

席劍鋒僅僅與曉玥交往了兩個月,就分手了。臨別前,劍峰將一串項鏈交給了英紅。“說起來,你幫了我這麽多,可我從來沒有謝過你。”劍峰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這是他第一次手足無措。

英紅大方地接過,“謝謝,畢業後要去哪工作?”

劍峰愕然,然後說道:“我要去美國了。”

音樂戛然而止,就像英紅忽然死死攥著項鏈,拼命忍住要釋出的眼淚。再擡頭,已經是爽朗的笑容。英紅將項鏈放到自己的包裏,低頭拉拉鏈的她沒有看到頭頂上那個男人一瞬即逝的失望。

“再見。”

“再見。”

英紅是整個寢室倒數第二個離開學校的。當她拉著行李箱準備離去時,躺在床上的曉玥猛地做起來,眼睛紅紅地盯著英紅,“你為什麽不和劍峰在一起?”

英紅一怔,“我為什麽要和他在一起?”

曉玥嗤笑,“梅玲不是都告訴他了嘛,你才是‘湖漾’,既然你們都彼此知道身份了,還在那裏矯情個什麽勁。”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可是,英紅已經流不出眼淚了。她笑著擡起頭,“曉玥,我回去要結婚了。”

曉玥楞在那裏,“你說什麽?”

“也許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再見。”英紅依舊是眉眼彎彎的樣子。

可是曉玥卻忽然哭了出來,跳下床死死扯著英紅的肩膀,“對不起,英紅我對不起你。”

再大的遺憾,再深的愛戀,都是在自以為是的清高中被時間一點一點侵蝕幹凈的。

又是一年迎新時。

席禦初看到了一個相當美麗的背影,陽光在她身上緩緩流動,一切是顯得那麽幹凈和純潔。女生無意掉落的一樣東西提醒了呆滯的少年,終於有借口和她說話了。

“同學,這是你丟的項鏈嗎?”席禦初大步向前跑去。

而那個女生終於聽到了她的聲音,慢慢轉過身來。隨著她的身體一寸一寸地轉離,禦初感覺自己就快要窒息了。然後,他看到了一張賞心悅目的臉。

“這的確是我的東西,謝謝你了。”她的一顰一笑都帶著一股清風,徹底吹進了禦初的心裏。

“不過,好像摔破了。”少女郁悶地說道。

“是嘛,我感覺只是往地上輕輕地碰了一下而已。”禦初無語地看著少女手中的項鏈,靈機一動,“我認識一個超級會修項鏈的人,我幫你拿去修吧。”

“好。”

為了能夠接近她,禦初也報了學校的戲劇社,憑借高大俊朗的外貌很快就擠掉了原定的男主角和離念對戲。

社長見他們男才女貌,幹脆就以他們為主角拍攝一部微電影。而在拍攝過程中,禦初也終於和離念變成了朋友。

這天是拍的最後一幕,禦初決定拍攝結束後就要告知她自己的心意。

草地上,男生深情款款地對著女生說:“回來吧,如果要你從我的青春中割去,那我們會在傷口中各自狼狽。”

“你能聽到我的心,我又何曾沒有讀懂過你的心?”

最後一個鏡頭在二人的擁抱中結束。禦初松開了手,看著明媚動人的離念,下定決心地說道:“離念,有件事我一直想對你說。”

“是什麽?”離念的眼裏滿是好奇。

“離念。”一個溫潤的男聲適時響起。離念看向聲源的方向,驚喜地對禦初笑道:“我男朋友來找我了,等會再告訴我哦!”

禦初立在原地,只有他自己能聽到心碎的聲音。

離念很快就和男朋友說好了事情,便又跑到禦初面前,“你剛才想說什麽?”

禦初苦笑地拿出了一根項鏈,“說好要幫你修的,原物返還。”

“哇。真的修好了誒,我媽超級寶貝它的,我才第一天戴呢,它就破了。幸好它又恢覆令人原狀。”

夕陽下,禦初與離念背道而馳。走了幾步,他又拿出口袋中的那張紙,是在那根項鏈中發現的。修項鏈的朋友還玩笑說:“這材料本來就易碎,怎麽會有人拿來做項鏈呢。”

他卻只是但笑不語,偷偷讓朋友重新用銀再做一個一模一樣的。

“白給他人做嫁衣了。”禦初悶悶地說道,想也不想便將手中的紙扔了出去。

徐徐春風中,那張紙漸漸放大,最後竟占據了整個屏幕。

“你若挽留

我定留下”

全劇終

作者有話要說: 給你們介紹一種功能噢,那就是當你點開一篇小說時,有個地方寫著“收藏”兩個字,點擊它,能省力不少呢!好吧,其實我就是厚著臉皮來安利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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